第7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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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明茗聞言嘆了一聲，對著門的方向點了點下巴：“讓那野鬼進來答話。”
將四轉身去看老鬼，小孩不覺，拿著碗還在乞討。
明茗在他面前蹲下，個頭和小孩差不多，與他平視著。
小孩和他對視片刻，漸漸息聲。明茗遞了塊糕點給他：“餓了嗎？拿著吃吧。”
小孩把破碗夾在胳膊裏，兩只黑乎乎的小手空出來後接過糕點，捧著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。
配著那滿臉的灰黑，活像只小花貓。
小孩生而癡傻，又年紀小，因為沒有人幫他洗臉換衣服，所以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，臉上也全都是灰，看著臟臟的，卻並不邋遢。
沒有鼻涕口水，吃東西時的動作也很小口秀氣，沒有將東西吃的到處都是。
小孩將一塊糕點咽下，繼續盯著明茗看。
明茗以為他還想吃，正要再餵他一塊，小孩卻忽然上前，往明茗懷裏一撲，軟糯糯地叫道：“哥哥！”
然後就把腦袋往明茗頸間一靠，依偎在他懷裏，抓著明茗的頭發玩耍，時不時又摸一摸明茗脖上掛著的玉牌和珠子。
明茗將他扒拉開，他擡眼瞅了瞅明茗，也沒生氣，只是又靠了過來，像張小膏藥，緊緊貼著明茗。
沈荼看著小孩若有所思，手指了指他，笑道：“又來了個小孩。”
“嗯？”明茗疑惑地看著他，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沈荼的意思，直到沈荼又指了指徐家的君君，他的眼神才變化一點，雙眼微微瞇起：“你懷疑這個小孩也可能是芒童？”
沈荼搖頭：“我無法判斷，只是覺得他出現的時間有一點巧合。”
沈荼頓了頓：“但我不信巧合，我一直認為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”
明茗摸著下巴，目光在傻孩和君君身上溜了一圈，然後才說道：“回頭將兩個小孩都帶到木芒寨試試看就知道了，反正人也不多，不妨礙事。”
沈荼也這麽覺得。
這時，將四管事帶著收留了傻孩的野鬼進來了。明茗將芒童的事情放了放，先詢問野鬼有關傻孩的事情。
明茗問野鬼：“你是在哪發現的這個小孩？你發現這孩子時，他身上可有旁人？”
野鬼是年紀很大的老鬼，衣衫襤褸破舊，容貌枯老，牙齒也幾乎掉光。野鬼生前是個乞丐，自知沒有福德傍身，轉世大概率仍是淒苦潦倒一生，便沒有投胎，留在槐關山上重操舊業，靠著乞討要飯混口飯吃。
野鬼很怕明茗，訥訥道：“老爺明鑒，這小孩是我在山腳下的林子裏遇見的。我看到他時，他就已經是孤身一人，衣著打扮也很狼狽。”
“我見他孤苦伶仃，又是個癡傻的，便疑心他是被家人丟棄了，這才收養了他。我絕沒有拐騙孩子呀！”
明茗擺擺手：“我沒有懷疑你偷孩子，我只是向你打聽下情況，要幫他找到他的家人。”
野鬼小聲道：“他家裏人肯定不要他了，何必去找呢？我帶著他要飯，總能讓他有口吃的，不會餓死的。”
“你們人鬼殊途，他又癡傻，生活不能自理。你應當能明白，你收養他是極不合適的。”
“更何況，你都沒找過他的家人，怎麽就確定他是被家人遺棄的呢？他不知事，萬一是不小心走丟的呢？”
野鬼低著頭不做聲，好半晌才說道：“老爺是要幫傻兒尋親嗎？”
明茗嗯了一聲，野鬼嘆氣道：“老爺，那如果傻兒是被故意遺棄的，我能收養他嗎？”
明茗沒有做聲，垂眸思索片刻後，答道：“不急，等找到傻兒的家長後再說吧。”
野鬼聞言十分失落，他知道明茗其實並不讚同。
將四看著小孩，皺眉道：“這孩童的姓名來歷俱不知曉，怕是沒有用電腦搜索，得帶到真正的生死簿前查閱。”
明茗悶笑：“倒也不必如此麻煩。”
“他那麽大點小孩，不會開車，就只能靠走路，肯定不是外地摸過來的，我估計他就是本地人。”
“我直接問警察，看看最近有沒有哪家報警說小孩走丟，應該就能找到他家長了。”
將四撓撓頭，他都忘記了，沒想起來還能報官。
明茗想了想，先給傻孩拍了張照片，發給邢安巖，然後打電話。
邢安巖電話接起的很快：“晚上好明大師。”
明茗：“邢隊長你好，有件事情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。”
“大師您說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在山上撿到了一個孩子，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走丟了多久，但至少有十天了。我想請你幫我查查看最近有沒有小孩失蹤，哪家家長報案再找？”
“小孩的照片我發給你了，他年紀不大，可能只有五六歲吧。對了，他天生癡傻，是個傻兒。”
邢安巖：“我問一下同事，您稍等片刻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邢安巖掛斷電話十來分鐘後，電話回撥回來。
“的確有人報警，看照片應該就是一個孩子了，那個失蹤的孩子的情況也和您說的一樣，天生癡傻。”
明茗問道：“能聯系到他們嗎？”
邢安巖嘆道：“那家人情況有點覆雜，恐怕今晚還不方便，要等明天的。”
明茗輕輕蹙眉，問邢安巖：“怎麽個不方便法？是這家人不願意來嗎？他們嫌棄孩子是傻子，不想要？”
一旁的野鬼忐忑地看著明茗，耳朵拼命豎起，試圖聽到他們的談話。
野鬼心情有點覆雜，他是真的想養個孩子，所以一開始時藏了私心沒有報官，裝瘋賣傻糊弄過去了。
野鬼也並不覺得心虛，這傻孩又不是他偷來的，而是他撿到的，他還給傻孩找吃的，他是孩子的恩人！有朝一日，就算真的被孩子家長找到了，他也底氣十足。
野鬼不希望傻孩被找回去，但這會兒得知傻孩的家長可能真的不想要他，心裏又覺得不平。
傻孩怎麽了？！雖說笨了點，但傻孩長得好呀！瞧著這濃眉大眼睛，多俊的娃娃呀！
說著傻，但還會自己吃飯呢，叫他要飯也知道跟著念。又乖又聽話，一點也不鬧人。比那些煩人的小崽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！
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麽想的，也就一口飯的事情，怎麽就連這麽小的娃娃都容不下呢！
邢安巖嘆道：“不是這樣的，據我打探到的消息，這孩子的親生父母其實挺重視他的，但……他們年前車禍出了事，夫妻倆當場人沒了。”
明茗微怔。
邢安巖繼續道：“這個孩子還有個哥哥，和他是親兄弟，目前應該是十來歲的年紀，正在上小學。父母沒了以後，這個小孩都是他哥哥照顧的。”
“他哥哥雖然年紀小，但很穩重，也耐心，聽說一直將弟弟照顧的很好。但他們倆年紀太小了，沒有監護人的話就得去福利院，兄弟倆的監護權落在了他們小叔家裏。”
“結果沒幾個月，那個有點傻的弟弟忽然走丟了。哥哥跑來報警，說弟弟被小叔家賣掉了，小叔家不承認，咬死了是孩子走丟的。”
“小叔家說那孩子是傻子，賣了也沒人要，再加上的確也沒有證據，所以也沒被抓起來。哥哥很不甘心，每天會來問一問情況，據說還找了律師，正在和小叔家打官司，要換監護人。”
“這倆孩子爹媽聽說很有錢，不少親戚都想當他們的監護人，最近鬧騰的十分厲害，也沒人和警察聯系，現在不知道他們家裏什麽情況，到底該聯系誰。”
“我讓同事盡量聯系了，但估計有點懸。可能明天還得登門跑一趟，找到孩子的哥哥才行。”
明茗：“我知道了，那我明天帶小孩去市裏找你們吧，也省的你們多跑一趟了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說了幾句，明茗將電話掛斷。
明茗戳了戳小孩的臉，嘆道：“小可憐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是芒童的話，對他而言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。至少木芒寨的人肯定會好好照顧他，不會有任何怨言。”
沈荼打量著傻孩，沒說什麽。
明茗拿了些吃的給傻孩和野鬼墊肚子，傻孩不急不躁地吃著糕點，看上去一點也不餓，嘴巴卻沒停，碟子裏的東西飛速地減少著。
明茗摸摸傻孩的肚子，看著野鬼擔憂問道：“他還能繼續吃嗎？會不會撐著？”
野鬼也不知道，畢竟傻孩跟著他的時候有上頓沒下頓的，他也不知道傻孩食量多少。
明茗在傻孩的肚皮上拍了下，笑道：“跟皮球似的，鼓鼓的，肯定已經飽了，不能再給他繼續吃了。”
明茗向田書蕓招手，讓她把碟子端走。傻孩的腦袋跟著田書蕓的手轉了轉，看她走了還將脖子伸出去，手卻緊緊抱著明茗的腿不松開。
明茗對著沈荼得意地挑眉：“沒想到我那麽有孩子緣，他好依賴我。”
沈荼悠悠笑道：“畢竟你人見人愛，花見花開。”
明茗傻乎乎地笑了會兒。
沒過多久，徐爸爸拎著一個袋子氣喘籲籲地從外面跑了進來。
他將袋子放著桌上，從裏面抽出個盒子，將盒子打開，從中取出兩個很敦實的黃金扳指戒。
“老板，這兩個扳指戒有二十幾克了，還請您幫我兌個神石。”徐爸爸又拿出張紙：“這是發票，您要驗一下嗎？”
明茗搖頭：“不用。”
說完牽過沈荼的手，拿起一枚扳指往他拇指上一套，笑語吟吟地沖他擠了擠眼。
然後拿出一顆神石給徐爸爸。
徐爸爸小心翼翼地捧著神石，神情很珍視。
傻孩歪頭看了看他，松開明茗的腿向徐爸爸走去。
明茗伸出腿攔住他，將他勾了回來：“做什麽去？”
傻孩神情迷茫，喃喃道：“哥哥。”
明茗笑道：“叫哥哥幹嘛？”
傻孩迷茫的看著明茗，回頭看了看徐爸爸消失的身影，又看看明茗，最後又回來，抱住明茗的腿，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，喃喃道：“哥哥。”
沈荼靜靜看著這一幕，眸光微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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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和他對視片刻，漸漸息聲。明茗遞了塊糕點給他：“餓了嗎？拿著吃吧。”
小孩把破碗夾在胳膊裏，兩只黑乎乎的小手空出來後接過糕點，捧著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。
配著那滿臉的灰黑，活像只小花貓。
小孩生而癡傻，又年紀小，因為沒有人幫他洗臉換衣服，所以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，臉上也全都是灰，看著臟臟的，卻並不邋遢。
沒有鼻涕口水，吃東西時的動作也很小口秀氣，沒有將東西吃的到處都是。
小孩將一塊糕點咽下，繼續盯著明茗看。
明茗以為他還想吃，正要再餵他一塊，小孩卻忽然上前，往明茗懷裏一撲，軟糯糯地叫道：“哥哥！”
然後就把腦袋往明茗頸間一靠，依偎在他懷裏，抓著明茗的頭發玩耍，時不時又摸一摸明茗脖上掛著的玉牌和珠子。
明茗將他扒拉開，他擡眼瞅了瞅明茗，也沒生氣，只是又靠了過來，像張小膏藥，緊緊貼著明茗。
沈荼看著小孩若有所思，手指了指他，笑道：“又來了個小孩。”
“嗯？”明茗疑惑地看著他，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沈荼的意思，直到沈荼又指了指徐家的君君，他的眼神才變化一點，雙眼微微瞇起：“你懷疑這個小孩也可能是芒童？”
沈荼搖頭：“我無法判斷，只是覺得他出現的時間有一點巧合。”
沈荼頓了頓：“但我不信巧合，我一直認為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。”
明茗摸著下巴，目光在傻孩和君君身上溜了一圈，然後才說道：“回頭將兩個小孩都帶到木芒寨試試看就知道了，反正人也不多，不妨礙事。”
沈荼也這麽覺得。
這時，將四管事帶著收留了傻孩的野鬼進來了。明茗將芒童的事情放了放，先詢問野鬼有關傻孩的事情。
明茗問野鬼：“你是在哪發現的這個小孩？你發現這孩子時，他身上可有旁人？”
野鬼是年紀很大的老鬼，衣衫襤褸破舊，容貌枯老，牙齒也幾乎掉光。野鬼生前是個乞丐，自知沒有福德傍身，轉世大概率仍是淒苦潦倒一生，便沒有投胎，留在槐關山上重操舊業，靠著乞討要飯混口飯吃。
野鬼很怕明茗，訥訥道：“老爺明鑒，這小孩是我在山腳下的林子裏遇見的。我看到他時，他就已經是孤身一人，衣著打扮也很狼狽。”
“我見他孤苦伶仃，又是個癡傻的，便疑心他是被家人丟棄了，這才收養了他。我絕沒有拐騙孩子呀！”
明茗擺擺手：“我沒有懷疑你偷孩子，我只是向你打聽下情況，要幫他找到他的家人。”
野鬼小聲道：“他家裏人肯定不要他了，何必去找呢？我帶著他要飯，總能讓他有口吃的，不會餓死的。”
“你們人鬼殊途，他又癡傻，生活不能自理。你應當能明白，你收養他是極不合適的。”
“更何況，你都沒找過他的家人，怎麽就確定他是被家人遺棄的呢？他不知事，萬一是不小心走丟的呢？”
野鬼低著頭不做聲，好半晌才說道：“老爺是要幫傻兒尋親嗎？”
明茗嗯了一聲，野鬼嘆氣道：“老爺，那如果傻兒是被故意遺棄的，我能收養他嗎？”
明茗沒有做聲，垂眸思索片刻後，答道：“不急，等找到傻兒的家長後再說吧。”
野鬼聞言十分失落，他知道明茗其實並不讚同。
將四看著小孩，皺眉道：“這孩童的姓名來歷俱不知曉，怕是沒有用電腦搜索，得帶到真正的生死簿前查閱。”
明茗悶笑：“倒也不必如此麻煩。”
“他那麽大點小孩，不會開車，就只能靠走路，肯定不是外地摸過來的，我估計他就是本地人。”
“我直接問警察，看看最近有沒有哪家報警說小孩走丟，應該就能找到他家長了。”
將四撓撓頭，他都忘記了，沒想起來還能報官。
明茗想了想，先給傻孩拍了張照片，發給邢安巖，然後打電話。
邢安巖電話接起的很快：“晚上好明大師。”
明茗：“邢隊長你好，有件事情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。”
“大師您說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在山上撿到了一個孩子，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走丟了多久，但至少有十天了。我想請你幫我查查看最近有沒有小孩失蹤，哪家家長報案再找？”
“小孩的照片我發給你了，他年紀不大，可能只有五六歲吧。對了，他天生癡傻，是個傻兒。”
邢安巖：“我問一下同事，您稍等片刻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
邢安巖掛斷電話十來分鐘後，電話回撥回來。
“的確有人報警，看照片應該就是一個孩子了，那個失蹤的孩子的情況也和您說的一樣，天生癡傻。”
明茗問道：“能聯系到他們嗎？”
邢安巖嘆道：“那家人情況有點覆雜，恐怕今晚還不方便，要等明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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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野鬼忐忑地看著明茗，耳朵拼命豎起，試圖聽到他們的談話。
野鬼心情有點覆雜，他是真的想養個孩子，所以一開始時藏了私心沒有報官，裝瘋賣傻糊弄過去了。
野鬼也並不覺得心虛，這傻孩又不是他偷來的，而是他撿到的，他還給傻孩找吃的，他是孩子的恩人！有朝一日，就算真的被孩子家長找到了，他也底氣十足。
野鬼不希望傻孩被找回去，但這會兒得知傻孩的家長可能真的不想要他，心裏又覺得不平。
傻孩怎麽了？！雖說笨了點，但傻孩長得好呀！瞧著這濃眉大眼睛，多俊的娃娃呀！
說著傻，但還會自己吃飯呢，叫他要飯也知道跟著念。又乖又聽話，一點也不鬧人。比那些煩人的小崽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！
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麽想的，也就一口飯的事情，怎麽就連這麽小的娃娃都容不下呢！
邢安巖嘆道：“不是這樣的，據我打探到的消息，這孩子的親生父母其實挺重視他的，但……他們年前車禍出了事，夫妻倆當場人沒了。”
明茗微怔。
邢安巖繼續道：“這個孩子還有個哥哥，和他是親兄弟，目前應該是十來歲的年紀，正在上小學。父母沒了以後，這個小孩都是他哥哥照顧的。”
“他哥哥雖然年紀小，但很穩重，也耐心，聽說一直將弟弟照顧的很好。但他們倆年紀太小了，沒有監護人的話就得去福利院，兄弟倆的監護權落在了他們小叔家裏。”
“結果沒幾個月，那個有點傻的弟弟忽然走丟了。哥哥跑來報警，說弟弟被小叔家賣掉了，小叔家不承認，咬死了是孩子走丟的。”
“小叔家說那孩子是傻子，賣了也沒人要，再加上的確也沒有證據，所以也沒被抓起來。哥哥很不甘心，每天會來問一問情況，據說還找了律師，正在和小叔家打官司，要換監護人。”
“這倆孩子爹媽聽說很有錢，不少親戚都想當他們的監護人，最近鬧騰的十分厲害，也沒人和警察聯系，現在不知道他們家裏什麽情況，到底該聯系誰。”
“我讓同事盡量聯系了，但估計有點懸。可能明天還得登門跑一趟，找到孩子的哥哥才行。”
明茗：“我知道了，那我明天帶小孩去市裏找你們吧，也省的你們多跑一趟了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說了幾句，明茗將電話掛斷。
明茗戳了戳小孩的臉，嘆道：“小可憐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是芒童的話，對他而言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。至少木芒寨的人肯定會好好照顧他，不會有任何怨言。”
沈荼打量著傻孩，沒說什麽。
明茗拿了些吃的給傻孩和野鬼墊肚子，傻孩不急不躁地吃著糕點，看上去一點也不餓，嘴巴卻沒停，碟子裏的東西飛速地減少著。
明茗摸摸傻孩的肚子，看著野鬼擔憂問道：“他還能繼續吃嗎？會不會撐著？”
野鬼也不知道，畢竟傻孩跟著他的時候有上頓沒下頓的，他也不知道傻孩食量多少。
明茗在傻孩的肚皮上拍了下，笑道：“跟皮球似的，鼓鼓的，肯定已經飽了，不能再給他繼續吃了。”
明茗向田書蕓招手，讓她把碟子端走。傻孩的腦袋跟著田書蕓的手轉了轉，看她走了還將脖子伸出去，手卻緊緊抱著明茗的腿不松開。
明茗對著沈荼得意地挑眉：“沒想到我那麽有孩子緣，他好依賴我。”
沈荼悠悠笑道：“畢竟你人見人愛，花見花開。”
明茗傻乎乎地笑了會兒。
沒過多久，徐爸爸拎著一個袋子氣喘籲籲地從外面跑了進來。
他將袋子放著桌上，從裏面抽出個盒子，將盒子打開，從中取出兩個很敦實的黃金扳指戒。
“老板，這兩個扳指戒有二十幾克了，還請您幫我兌個神石。”徐爸爸又拿出張紙：“這是發票，您要驗一下嗎？”
明茗搖頭：“不用。”
說完牽過沈荼的手，拿起一枚扳指往他拇指上一套，笑語吟吟地沖他擠了擠眼。
然後拿出一顆神石給徐爸爸。
徐爸爸小心翼翼地捧著神石，神情很珍視。
傻孩歪頭看了看他，松開明茗的腿向徐爸爸走去。
明茗伸出腿攔住他，將他勾了回來：“做什麽去？”
傻孩神情迷茫，喃喃道：“哥哥。”
明茗笑道：“叫哥哥幹嘛？”
傻孩迷茫的看著明茗，回頭看了看徐爸爸消失的身影，又看看明茗，最後又回來，抱住明茗的腿，腦袋在他腿上蹭了蹭，喃喃道：“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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